派对是我的弱项
不可能对所有的人都好脸相迎,这是我人生的一大原则。
凯撒沙拉
正因为是简单的料理,严谨才尤为重要。
奥运会好无聊?
正因为不牵涉利害关系,才能纯粹地享受比赛过程,为每个动作或喜或忧。切实感受到世界上有形形色色的人,有强有弱,但都在流汗拼搏。拿到几块奖牌之类的事,与国家或国民的素质毫不相干。我对此感触良深。
在魔鬼与蔚蓝深海之间
魔鬼也罢,蔚蓝深海也罢,说不定并非存在于外部,很可能就存在于我们的内心世界。每当我想起那个深不可测的蓝洞,就会这样想。它永远潜伏在某处,等待着我们通过。这么一想,便无端地觉得人生实在可怖。
出租车的车顶之类
而且女孩们得到签名后,还会要求:“村上先生,请亲我一下。”我也出于无奈(假话!),只得起身亲吻她们的脸颊。老是这样的话,怎么能不耗费时间?出版社的人说:“因为时间有限,请不要再亲吻了。”但如此奢侈浪费的行径,我可做不出来,便说道:“不,身为一个作家,我得恪尽职责。”于是有求必应,一直亲到了最后。
如果是在难以拒绝的场合,就在角落里用小字简单地写个名字敷衍了事,就像怯懦的小狗在广场一角偷偷撒尿一般。
恰到好处
女人也一样。当自己声称“我已经是大婶啦”的时候(哪怕是玩笑或者谦虚),她就变成真正的大婶了。话语一旦说出口,就拥有这样的力量。真的。
手机呀,啤酒起子呀
我时常回忆起还没有手机、用啤酒起子中规中矩地喝瓶装啤酒的时代。那是个相当不错的时代。可是如果有人问我是否比现在更快乐,唔,我倒无言以对。
鳗鱼店里的猫儿
点酒时,我随意杜撰个鸡尾酒名字(比如“西伯利亚清风”之类),痞痞的酒保就会不动声色地胡乱调上一杯鸡尾酒递给我。真是一家不可思议的店。
我最怀念的,也许就是表参道的鳗鱼店了。那时候还没有“表参道之丘”,也没有路易·威登和贝纳通,没有半藏门线。岗亭里的警察永远显得无所事事,猫儿趴在洒满阳光的坐垫上熟睡。不过那猫儿当真对鳗鱼毫无兴趣吗?
一人份的炸牡蛎
比如说,我太太不喜欢吃油炸食品和火锅类,因此结婚后从不为我烹制这类菜肴,说是“有违人生信条”。话说到这个份上,就叫人无法反驳了。虽说是夫妻,可“请违背你的人生信条”之类的话,也万万说不出口。万一对方要求“那么请你也违背一下你的人生信条”,岂不叫人犯难。
非凡的头脑
然而唯独政治判断力,却是连他这种人也有所欠缺的。忘乎所以地弄出原子弹来倒也罢了,可就在实验迫在眉睫时,他却吓得面色苍白。“我造出了何等可怕的东西!”在原子弹扔到广岛之后,他对当时的杜鲁门总统说:“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。”总统面不改色,递给他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,说:“用这个擦擦。”政治家,可真厉害啊。
知道《塞西亚组曲》吗?
无非就是一张唱片罢了,竟然能兴奋到这种程度,难道你不觉得这非常幸福吗?你不觉得?哦哦,那也无所谓喽。
挑战乌鸦的小猫咪
这或许是值得欢迎的局面。不过说实话,体制坚不可破的时候,才易于和它争斗。就是说,乌鸦们规规矩矩地停在高枝上,才更容易看清它们的阵容。而现在,什么才是值得挑战的对手、该对什么动怒才好,有点难以把握。只能聚精会神仔细观察了。
威尼斯的小泉今日子
在迄今为止的人生中,我有过好几次真切地感到哀痛的经历。那是一种一旦经历,身体各处的结构就必将发生变化的残酷事件。当然,谁都不能毫发无损地走完一生。
小说也具备相同的功能。心灵的苦楚与哀痛虽然是个人的、孤立的东西,但在更深的层面上,又是可能与别人分担的东西,是能被悄然编织进共通的辽阔风景中的东西。正是它们,把这些告诉了我们。